母子公司关系对技术创新的影响
——母公司差异化支持的中介作用
赵月皎1，陈志*1，郑丽2
1．山东大学管理学院;2．青岛大学商学院
摘要：
母子公司关系对集团资源倾斜程度、研发协同程度以及知识传播程度产生影响，进而作用于子公司技术创新。将母子公司关系分为高管关联和业务关联，检验两者对技术创新的直接影响，并考察子公司地理劣势的调节效应和母公司差异化支持的中介作用。研究发现:母子公司高管关联有利于信息传递和资源获取，业务关联有利于知识共享和流程协同，均对子公司技术创新产生正向影响;随着子公司地理劣势的增大，高管关联发挥的作用强于业务关联;母子公司关系通过母公司支持影响技术创新，但该支持存在差异:当母子公司为高管关联时，资金支持为主，当母子公司为业务关联时，业务支持为主。研究视角从“集团内有哪些关系”逐渐转到“关系有什么不同”上，揭示了不同类型集团支持作用的差异，拓展了集团关系研究。
母子公司关系;技术创新;母公司支持;高管关联;业务关联
一、引言
ONE
信息技术与产业的深度融合，形成新的生产方式和产业形态，推动工业变革，引发各国加大科技创新投入。从我国微观企业层面来看，研发投入虽然逐年增加，但整体创新能力不足。企业集团作为经济和市场的主体，是提升科技创新的重要力量(蔡卫星等，)。与此同时，在强链接关系的影响下，制约企业创新的因素也逐渐由内部能力转向外部关系，主要表现为集团内部市场以及成员之间关系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增加。例如，生产特种复合纤维材料的中财集团在帮助子公司苏州有限进行高压气瓶研发时，为其提供了复合原料和科研人员(杨志勇等，);游戏笔记本的领导者雷神利用海尔集团强大的供应链，与广达和蓝天电脑合作，开发了新款电脑主板，实现了从研发到销售。可见，母子公司关系为技术创新提供了更便捷的资源和渠道，子公司如何利用与集团的关系获得研发优势，是现实中的重要问题。对母子公司关系的探索，武立东等(，)和王世权等(，)进行了重要研究。武立东等()提出集团研究应从层级治理向关系治理转变，但未深入分析母子公司关系的维度。王世权等(，)将母子公司关系网络解构为子公司网络中心度和网络强度，通过编码将母子公司网络关系总结为“子公司经理间私交”“母子公司网络内连锁董事”和“子公司间业务往来和关联度”等条目。本文认同并沿袭其母子公司关系的含义，对应选择高管关联和业务关联作为母子公司关系的两个维度。与之不同的是:第一，已有研究均为案例探索，本文手工搜集上市公司年报获得大样本数据进行检验;第二，基于社会网络视角，已有文献仅验证了母子公司关系的直接影响，对于其影响的差异及中介机理探索不足。事实上，随着子公司自主性的增加和集团内部市场的不断演变，母子公司关系影响了资源倾斜程度、研发合作协同以及知识传播程度等。良好的母子公司关系有助于子公司利用集团“多钱”“活钱”效应(Mahmood等，;Elango等，)，缓解研发融资约束;有利于共享研发平台、集中研发流程和协调研发方向(高正和陈志*，;Castaldi等，)，强化研发设计与采购和生产的匹配;有利于知识溢出以及由此产生的再创造(Joe等，)。以家上市子公司为样本，基于母子公司关系的两个维度，检验其对技术创新的影响差异，同时探索上述影响的中介路径，研究发现:母子公司高管关联有利于信息传递与沟通，能够帮助子公司获得集团研发资源并降低监管成本，母子公司业务关联有利于知识溢出和协同研发，两者均对子公司技术创新产生正向影响;当子公司处于地理劣势时，母子公司关系对技术创新的影响更加显著，并且高管关联的作用大于业务关联;母子公司关系影响了母公司支持，进而影响了技术创新;对高管关联型子公司，母公司资金支持起主要作用;对业务关联型子公司，母公司业务支持起主要作用。本文的贡献在于:第一，将母子公司关系具体化为两个维度，为母子公司关系的作用机理提供了大样本证据。子公司转变使得原来科层制的分析已无法诠释集团的实践，母子公司关系的引入是揭示集团运行机理的重要一环。而现有相关研究仅局限于案例，本文通过手工搜集上市公司数据进行大样本检验，拓展了母子公司关系的外部效度，为集团促进创新提供了新的证据。第二，区分了两种不同关系发挥作用的情景，从分析“哪些关系”逐渐转到“关系有什么不同”的研究视角上来。对于高管关联和业务关联这两种常见的母子公司关系，已有文献提出其对子公司绩效和创新有影响。但当子公司面对不同的劣势和优势环境时，这两种关系发挥的作用会产生不同。本文在地理劣势的视角下，发现子公司创新对高管关联更加敏感。第三，考察了以往鲜有涉及的中介路径的探索，为进一步揭示集团运行机理提供了证据。依据母子公司关系对技术创新的理论解释，析出了母公司资金支持和业务支持两个中介路径，发现不同类型的母子公司关系下，发挥主要作用的集团支持是不同的，这也进一步解释了同一集团下不同子公司创新的多样性和集团发挥作用的多面性。
二、理论与假设
TWO
在王世权等()编码的基础上，将母子公司关系分为高管关联和业务关联，分别反映母子公司的人员联系(信任和亲密程度)和业务联系(交易范围)。高管关联描述了同时在母子公司担任高级管理者的情形，高管兼任人数越多、职位越重要，关系越紧密(卢昌崇等，);业务关联指母子公司主营业务相关程度，若两者均属同一行业，那么业务关联程度高，关系紧密。
(一)高管关联与子公司技术创新
已有高管关联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