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种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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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4/26 18:01:00

我是70后,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四面青山怀抱,一年四季葱葱郁郁,鸟语花香。大山底下,一条两米见宽的泥路弯弯曲曲的向外延伸,消失在不远的群山中。泥路旁有一条小溪,那水尤其清澈,水浅的地方能清晰的看到游来游去的不知名的小鱼。水面上时常会有几只鸭子,在欢快地嬉戏,时不时地把头伸进水里觅食,或是与同伴们嬉闹。“嘎嘎——嘎嘎——”的叫声在水上回荡,即使旁边有人在洗衣、洗菜,也阻挡不了它们的欢乐。溪水缓缓流淌,也不知道要流向何方。

山村贫瘠落后,村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产队集体生活,每家每户都在拼命的劳动,上山下地的干活,去挣那么一点工分。青山之下绿水之旁,稀稀疏疏、松松散散的座落着一间间的泥房小屋,房顶盖着的茅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掀起。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朦朦胧胧的意识到了这种贫穷。

记不清是哪年的夏天,改革开放的春风终于吹到了这个似乎被人遗忘的小山村,吹遍了坡坡岭岭,吹熟了果园里的梨子,吹弯了田里的水稻。记得那天中午,妈妈干活回来特别的高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碗冷开水,然后抱起我狠狠的亲了两口又放下来,兴奋地说:“要分田分地啰。”不是天天都耕田种地吗?还分什么分?我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妈妈。但我心里想,妈妈这么高兴,以后肯定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会有更多的肉吃,还会有更多的玩具,可以有钱买新衣服,不用穿哥哥的旧衣服了。哥哥姐姐们也可以脱下满是布丁的衣服了,将来也许还可以住上水泥楼房呢。想到这,我愣头愣脑的笑了。

接下来好长一阵子,大人们个个都喜形于色,晚上聚在一起乘凉时谈论的都是分田分地的事。他们都计划着分给自己的田地都种点什么,憧憬着每年的收获会有多少,还要养鱼、养猪、养鸡什么的。听着他们的谈论,我仿佛看到了果园里熟透了的各种水果挂满了枝头,菜园里绿油油的种满了各种蔬菜,田地里金灿灿的稻谷,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大鱼,还有一群群的鸡呀鸭呀——那是怎样一幅富饶的景象啊。

秋收过后,生产队长就召集大家集中到大队的仓库那要进行分粮。这一天,热闹非凡,就像过大年一样喜庆。大人们挑箩背筐,大一点的小孩们牵袋捧盆,几岁大的男孩女孩则跑来跑去的乱窜。谈话声、打闹声、嬉笑声连成一片。六十多岁的四太公左手捧着一个本子右手拿着笔,不时的大声的喊着某某的名字来领粮食,时不时用右手按一下鼻梁上的那副老花眼镜,干瘪的鼻子上沁出几滴汗水。一旁的会计五叔在帮着把称好的粮食往箩筐或袋子里装,汗水湿透了衬衫。

领到粮食的陆陆续续的走了,我手里捧着一个小南瓜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妈妈回家了。接下来的好几天,大人们都一大清早的就吆喝着一起到田地里丈量土地,或者到山上做好标记分山,并抽签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再接下来就是分牛了。牛不多,也不好分,只好三户两户人家共几头牛什么的。自此,生产队集体生产的模式算是解散了。村民们可以自行安排生产活动了,所得粮食除了向国家缴纳农业税、向集体交纳公共提留以外,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了。

分了田地之后,大人们那是更加忙碌了,他们几乎是争分夺秒的到田地里劳作,起早贪黑的劳碌着。他们根据季节的规律耕种着五谷杂粮。土地翻了一遍又一遍,田里地里不留一根杂草。

是啊,世世代代脸朝黄土背朝天,土地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资源,是我们的命根子!

正如人们所期待的一样,大家的生活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至少不用喝那木薯粥了(烧一大锅的水,只放少许的大米,等水里的米熟透了之后,抓几把木薯粉放进锅里,然后用勺子搅均匀,糊糊的,一碗粥里稀稀疏疏的嵌着几粒米,这就是木薯粥了。这东西能吃饱,但很快的就消化得无影无踪了,不多久,你就得继续的喝。)。

我的爸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家里到处堆满了从山上采回来的草药,屋子里满是药味。村里村外谁有感冒、头疼或者其它什么疑难杂症的人都来家里找他看病。爸爸对病人们那是特别的热情、和善,有病人来看病抓药从不跟他们讲价钱,只是适当的收一点。碰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家庭特别困难的连一分钱都不收,把钱硬是往病人身上塞回去。还时常留病人在家里吃饭。碰到病情严重的病人,爸爸就登门拜访,拎着药箱就跟着病人家属走,不管白天黑夜,无论严寒酷暑,从没有推辞过。爸爸的这些举动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友善的种子。

我的妈妈呢,除了上山下地干活、看弟弟之外,时常到离家不远的小学那卖点零食,什么萝卜酸了、葵花子了、软糖什么的,一分硬币一分硬币的赚钱补贴家用。

我七岁那年爸爸就让我跟着哥哥姐姐们去学校念书了。我记得特别清楚,也就是那一年,大姐被迫辍学参加务农了,虽然她的成绩是那样的优异。“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啥?再说,家里也没那么多钱。”爸爸是这样说的。那一阵子,大姐的心情特别的低落,偷偷的哭过好几次。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了学之后,我渐渐地感觉到爸爸的严厉和急躁,动不动就骂人打人,对我们几个是呼来唤去的,稍有怠慢不是骂就是打。妈妈说,那是因为干活太辛苦,也挣不到什么钱的缘故,叫我们尽量听话点,别惹他生气。最惨的是大哥了,隔三差五的就被打一顿。他不爱学习,经常逃课,还时不时偷人家院子里种的水果,老是被老师或村里人投诉到爸爸那。每次哥哥被打时,我们就怕得要命。有一次,哥哥逃学到河里游泳被爸爸知道,哥哥一回到家,爸爸就揪着哥哥的衣领,操起墙脚一根小竹根狠抽他的双脚,咬牙切齿地骂,双眼露出令人生畏的寒气。被晒黑的额上青筋条条突起。六弟被吓得往房间里躲,七弟抱着我的后腰要往我的身上爬。哥哥大声的嚎哭,声音随着根子的一起一落很有节奏,只是,这种节奏让我往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想起都心有余悸。后来,还是妈妈刚好干活回来夺下了爸爸的根子,救下了哥哥。

“犯什么大罪,你要往死里打?”

“你问问他自己,逃学、打架、偷东西,什么坏事不做完了?”

“你有嘴不会教啊?非要这样打。打死了将来谁养你!”

“小时偷茄子,大时偷摩托!死了更好,免得将来害人。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不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不知道疼,你这个臭脾气要是再这样下去,将来没一个儿子会理你,你信不信!”

妈妈脱下哥哥的裤子,只见一条条筷子大的红痕布满了哥哥的双脚和大腿,令人触目惊心。我和两个弟弟围着哥哥看。

妈妈找来药膏帮哥哥搽,哥哥一直的在抽噎着。

爸爸看了看哥哥的双脚,或许意识到下手真的重了一点,不再哼声,午饭也没吃,拿起桌上的柴刀出门去了。

自此之后,爸爸偶尔也会打骂我们。只是打的时候下手没那么重了。但对我们却是越来越严格。家务活是必须要干的,扫地、煮饭、喂猪什么的,还要到离家多米外的小涌去扛水。哥哥时常偷懒,很多时候,这些家务就落到我身上。我怕自己挨打,也不愿意看到哥哥挨打,所以很少告状,只有自己一个人干完。

爸爸有时也能心平气和的同我们讲道理,说我们从小就要学会自立,将来长大了才能应付一切。还说做人要本分、善良,不要干坏事,做坏事将来要坐牢的等等。我们似懂非懂的听着,也不敢插一句话。

尽管爸爸是那么的令人觉得可怕,我们还是经常会犯错误。特别是在夏秋季节,黄皮果、沙梨、石榴、橘子、柚子什么的相继成熟,挂满了枝头,是那么的诱人。一起玩的几个伙伴总禁不住诱惑去偷几个尝尝。今天摘东家的,明天摘西家的。就连我那才两三岁的弟弟也会凑热闹。哥哥身形消瘦,是爬树的能手,摘果子的任务非他莫属了。也正因为这样,每一次东窗事发,罪魁祸首就只有他才能担当。几个小一点的就在树下捡,不用什么工具,脱下上衣就能装好多。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跑到后山一偏僻处慢慢的品尝这免费的水果。吃完了就把果皮什么的罪证全部清理干净扔到密草堆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诚然,惩罚那是免不了的。那些主人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总爱往果树根周围设下机关,带刺的木条啦、玻璃碎片啦什么的令人防不胜防。六婶的儿子阿强就曾经被玻璃碎片扎过脚跟,深深的一道口子让人看了都会心里抽搐,还是会一点医学小常识的哥哥找来了臭草嫩芽嚼碎了敷到伤口上好不容易才止血。其实,最担心的还是怕家人知道,对我们来说,那将是又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终于有一次,我们在偷胖七婶的柚子时被发现了。伙伴们猛地四处乱窜、疯跑,七婶边追边骂,肥胖的身躯一扭一扭的,叫人忍不住要笑。阿罗还边跑边回头戏弄她:“来啊,来啊,追啊。”让人既怕又想笑。胖婶总归是跑不过我们,没一会就罢休了,只是喋喋不休的边骂边往回走。回到家了,我和哥哥一直在担心着胖婶会来家里告状,变得特别的安分。吃了晚饭早早的就躲进房间里了。可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天还没入黑,胖婶就屁股一扭一扭的兴师问罪来了,还没到门口,大嗓门就嚷开了,杀气腾腾的。

“阿忠在家吗?”

那一刻,爸爸正坐在大厅一张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抽烟,整个大厅烟雾缭绕。胖婶的大嗓门惊得他一跳。

“哦,是七嫂啊,咋了?出什么事了?”

“你的那两个宝贝儿子伙同阿罗、阿强他们又偷我的柚子了,都偷了好几次了,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他们了。”

“呵!难怪今晚怎么那么乖了?都给我滚出来!”爸爸对着房门大声的吼,房子似乎都要被震塌。

我和哥哥战战兢兢的从房间里出来,低着头。

“给我跪下。”我分明能想象到爸爸那气得几乎变形的脸,还有那额上条条凸现青筋。

“偷了好几次了,一次两次我不说,天天来偷,我都是为你们种的果树啊?”胖女人喋喋不休的。

明明只偷过两次,却说天天偷。我忍不住用眼角瞭了一眼胖婶,那水桶似的身躯,肥得流油的令人作呕的脸。那么抠门,难怪如此胖,我心里想。

爸爸操起一条鞭子就往我和哥哥背后边骂边抽,“叫你们偷,我叫你们偷!”我感到背上辣辣的疼,却忍住不敢喊出声。幸好在厨房里听到吵闹声的妈妈跑出来拦了下来。

“说好了不能这样打孩子的,你又来了?发什么疯?”

“不打怎么行?出了名的贼!”胖婶冷冷的说。

“你少说两句不行吗?孩子嘴馋偷两个水果吃值得你大动干戈吗?明个儿我陪你,你要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忠的牛脾气,打伤打死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敢说你家阿胜不摘人家的水果?你咋不打死他?”妈妈像机关枪发子弹一样哗啦啦的说着。

“好了,我不管了,随你吧。”胖女人一时语塞,许久才说。接着,悻悻的走了。

“都给我回房间睡觉去,再有下次我也打,不争气!”妈妈生气的责令我和哥哥。

那晚,我和哥哥都很久不能入睡,听到隔壁房间爸爸妈妈一直在小声的说话。

第二天,妈妈就到镇上买回来很多水果,除了柚子、沙梨,还有做梦都想吃的红彤彤的苹果,一股脑的倒在用来吃饭用的大木桌上,然后把我们姐弟七个都叫来。我们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桌的水果,但没有一个敢伸手。就连两个小弟弟都变得那么的安分。

“吃呀,还等谁啊?”妈妈说。

我们一声不哼,三个姐姐低着头,两个小弟弟直愣愣的看着妈妈,我和哥哥盯着一桌的水果也不敢做声。似乎那一个个圆圆的水果就是罪证,证明我和哥哥是小偷,又像一个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来,都吃,妈妈也吃,几个水果妈妈买得起的。但是做人一定要有骨气,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能让别人瞧不起。”妈妈边说边把苹果一个一个往我们手里塞。

于是,我们就双手握住苹果小口小口地轻轻的咬,大姐终于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那一天,我似乎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从那以后,妈妈没隔几天就带回来一些水果,每人一个或者用刀切开,一人一小片。其实,妈妈也并不是宠我们,只是管教方式不同罢了。实在气不过的时候也会打人,但往往是雷声大,雨点小。落在我们身上的鞭子不会让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再去摘人家的水果了,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我们就选择那些比较和善的人家种的水果来摘,但摘不多,解解馋就行了,因此再也没有留下什么后患。

小孩子很少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没几天都会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们的童年还是无忧无虑的。山村虽然偏僻贫穷,能从集市上买来的玩具自然少得可怜,但我们的活动项目却一样花样百出,丰富多彩。从山上找来一根有韧性的藤蔓就可以玩跳绳,用粉色石头在平整一点的地上画上格子就能玩跳格子,选几根漂亮的公鸡羽毛就能制作一个毽子,还有放风筝、弹弹珠、丢陀螺、吹泡泡、打仗、捉迷藏、钓鱼等等等等。

最令我们神往的就是钓鱼、游泳了。夏天刚来,我们就迫不及待的上山找来几根小竹子做鱼竿,竹子要选老一点的,略带黄色最好。然后用小刀慢慢的削好竹关节,若有砂纸,再磨一遍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油光发亮的。回到家里,找来缝衣针放到火上烧,等针烧红了就慢慢的把它弄弯,很像老师在作业本上打的红勾。有时因为太急,手都被烫伤,细细长长的红痕,热辣辣的疼。把针头用缝衣线的一端串好打结再把线的另一头绑在钓竿尾巴上,一根钓鱼竿就算完工了。这功夫几乎三岁的小孩都会。再掘一小玻璃瓶子的蚯蚓做诱饵就可以到小河里钓鱼了。

钓鱼一般都是几个伙伴一起去,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话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的。我们时常进行比赛,看谁钓的鱼多。一般钓得的都是那些不知名的小鱼,用草茎串好。但毕竟是小孩,几乎没一个是有耐性的,没一会儿就腻了,把鱼竿往岸边草地一扔,三秒两秒的把衣服脱得连裤衩都不留扑通一声就跳到水里面,嘻嘻哈哈的闹开了。互相追逐、打水仗,银色的水花到处飞溅。还比赛谁在水里憋气最长时间、做游戏等等。这样一玩就是一两个小时都不会觉得厌烦。玩累了就到有泥沙的岸边躺着休息一会儿,双手抓起身边湿漉漉软绵绵的泥沙往身上敷,若有人帮忙,几乎只露出头部,那样子最滑稽不过的了。玩的时间实在太长的时候,大人们就会远远的在家门前看得着的地方大声的喊骂:“你们这些死野仔,还疯不够?要回家的吗?不喂猪喂鸡你让它们饿死啊?要找鞭子是不是?”每每这时,我们就匆匆忙忙的胡乱的穿上衣服叽里呱啦的走人,哪怕身上还遗留着泥沙,钓竿和战绩都时常忘记拿。“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些钓来的小鱼!

最有趣的就是摸鱼了。暑假就是我们去摸鱼的好时节。“去摸鱼啰!”就这么随便一嚷就能邀上几个伙伴,你背鎊头我拿盘的就一窝蜂的出发了。在河边随便找个凹陷进去的地形,用鎊头挖泥,一块一块的在外面把凹陷的地方围起来,让水进不了里面,然后用盘子把里面的水一盘一盘的往外泼,虽然围墙会渗水,但总归没有盘子抽水来得快。等到里面的水位有点浅的时候就可以摸鱼了。小鱼小虾那是必定有的,运气好的还可以摸到塘角鱼、鲶鱼什么的,那可算是大丰收了,用来煲粥可是最好的食料,不用什么佐料煲出来的粥也清甜可口。伙伴多的时候时常会不知如何分配劳动果实,我们就采取石头剪刀布的方法,谁赢先谁就先挑选,运气不好输了的就只能分到一些小鱼小虾了。不过,无论结果怎样,谁都不会生气懊悔什么的,大家依旧有说有笑的。一般都是至少围两个以上的水窝窝才过瘾。腻了的时候一样会心不在焉玩起来,用泥巴做武器互相攻击,身上和头部全是泥巴,围墙破了也懒得理会了。接着就是又一场的水上乐园。

那时,经济困难加上山区的闭塞落后,村里还没有电视。晚上,如果妈妈不是很劳累的话,我们还可以缠着妈妈讲故事,就连三个姐姐也是兴致盎然的在认真听。一家人在天坪外面围着妈妈团团坐,妈妈拿着竹叶扇子在不断的摇风或者驱赶蚊子。妈妈所讲的故事大都和妖魔鬼怪有关,于是,那灯笼似的大眼睛、青面獠牙、血红大口、披头散发和长指甲被妈妈描述得活灵活现。我们是既想听又害怕,最小的弟弟怕得往妈妈的怀里钻。清风拂来,不远处的大树上枝叶不断的在摇摆,我们都会想象成是孤魂野鬼在飘荡,怕得用手蒙住眼睛许久不敢松手。除了这些,妈妈还会讲一些神话故事,比如《夸父逐日》、《女娲补天》、《封神榜》等。还有一些历史人物,如《三国演义》里的张飞、关羽,《水浒传》里的位好汉,虽然是零零散散的,讲得却是绘声绘色,令人百听不厌。

慢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要干的活是越来越多了。除了家务活,稻田里的挖地、插秧、耘田、收割,茶山上的除草、摘茶果等等无一不要我们参与。哪怕不是农忙季节,也逃脱不了去山上放牛的苦差。周末早上九点多钟随便带点干饭和咸萝卜我和哥哥就要把三头大牛往山上赶,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家。刚开始时担心牛会糟蹋人家种的农作物,我们时常是跟着牛屁股走,牛到哪,我们就跟到哪。可惜,很多时候牛并不安分,深沟密林的到处乱跑,让我们哥俩苦不堪言!一天下来,脸呀手呀满是被利草割伤的痕迹。时间长了我们也能掌握一点经验,可以找一处相对比较宽敞的有水流的山沟,让牛在山沟两旁吃草,我们俩就可以优哉游哉的找野果了。有时还会邀上几个伙伴一起带上工具到山沟里捕捞小鱼小虾,用准备好的小锅煲汤喝,这样一来,一天下来也就不觉得漫长了。偶尔有时玩得忘了情也会让牛不见了踪影,便满山遍野的找,假若牛吃了或糟蹋了农作物,是照样少不了一顿骂的,有时还会要家里赔偿。

最怕的就是周末要陪同爸爸上山采药了。爸爸向来严肃,不苟言笑,老是板着一副冷峻的脸孔,我们随时都有挨骂的可能。而且,常常要去很少有人到的地方采,因为只有那儿才容易采到各种各样的草药。深山野沟的到处乱窜,蚊子成群结队的追着你,运气好点还会和黄蜂毒蚁亲吻,那礼物可是几天都消化不了。回来时还得帮背药或者背当柴火烧的木条,肩旁磨红,辣辣的疼,累得骨头几乎都要散架,几天都恢复不了。

零花钱我们算是极少极少有的啦,好在村公所那时常会贴出收购山货的布告,什么山苍子啦、金银花啦、寄生木啦等等,几分钱或者一两毛钱一斤。邀上几个村里的玩伴一起上山采集,一天下来也能挣得一毛几分钱。实在是没法子的话,背柴回来晒干来卖也行,一百斤干柴换得几毛钱。只要身上有一两毛钱,我们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到四公里外的镇上赶集去了,吃上两根冰棒和一碗米粉,就像过年那么开心。

年我小学毕业了,童年就这样的离我远去了!

我的童年是苦的,是90或00后无法想象的苦。但我得童年也是乐的,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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