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种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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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所有人穿暖,离不开这位候鸟爷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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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农视网」

71岁的棉花专家赵国忠又来到三亚南繁基地,开始他的“候鸟”工作。

年起,每年秋天从石家庄到三亚,来年春天从三亚回石家庄,他连续当了44年“候鸟”。当年的毛头小伙,现已两鬓斑白。

育种梦想

南繁基地的重要作用就是育种“加代”,利用这里常年高温的热带气候,让种子多繁衍一代。“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甜瓜大王”吴明珠、“玉米大王”李登海等专家都曾长期在此从事研究工作,赵国忠也是其中一员。

常年在棉田里的他,风吹日晒,皮肤黑黑的,头发稀稀落落的。国字脸,一双略显浮肿的眼睛总是眯着,一副憨厚的老农形象,对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赵国忠在三亚南繁育种基地查看棉花长势

年,赵国忠出生于河北赞皇县一个农家。年,他从石家庄地区农业技术学校毕业,被分配到新组建的石家庄地区农科所(现石家庄市农科院)工作。

当时的农科所一无设备二无资金,更无育种资源。大地渴求良种,工厂急需优质棉。

赵国忠被农科所当作“宝贝”,“一个中专生,也要努力拿出替代美国岱字棉的新品种来!”老所长的话既是鼓励也是鞭策,赵国忠点头答应,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年,赵国忠(左)在河北辛集市棉田指导农民防治棉铃虫

赵国忠接过课题,便开始疯狂地学习棉花育种知识,几年间学完十几门大学有关课程。他还利用冬闲跑了大半个中国,求教老前辈和同行,收集到多份棉花育种的基础材料,把它们种到试验田里。

他虽过着“一铺一盖一碗一筷”的极简生活,但自此有了“让所有人穿暖”的梦想。

棉花为伴

农家的孩子知道,“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赵国忠认准的事,就一心要把它干好。40亩试验田里栽种下16万株棉花,他每天蹲在地里观察、选择、挂牌、记录,从中选出最优单株,他竟在地里整整蹲了10天。试验基地南早现村位于河北省正定县,距离农科所15公里,他骑着自行车寒来暑往,每隔两年就要换一条崭新的自行车外胎,几乎所有的节假日,他都在试验田里度过。

从播种那一天起,他像看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照管:耕、锄、浇、防虫,还要一株株地记录结铃、抗病性、抗逆性等项目。七八月骄阳似火,既是棉花结铃关键时期,又是棉铃虫猖獗时刻,他守在田间地头,隔三岔五地背着喷雾器喷洒农药,身上湿漉漉地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药水。

在三亚南繁育种基地的棉田里,赵国忠在查看棉花长势

南繁“候鸟”

为了进行加代繁育,他把目光瞄向了公里外的三亚。刚开始当“候鸟”那些年,赵国忠每年都背着一个大蛇皮袋装种子。还会随身携带一杆小秤、一把木尺、一根扁担。这根扁担陪伴了他南繁岁月最初的10年,担肥担棉担种,全靠它。

在三亚南繁育种基地的仓库里,赵国忠在检查棉花种子

“那时,把棉种运回石家庄可不容易啊。”年4月,他运送包棉籽回石家庄。路上要翻越五指山,要横渡琼州海峡,要经公路、水路和铁路,要坐汽车、火车、渡轮。当时,翻越五指山的路崎岖不平,还要经过8个陡坡加急转弯。一边是陡峭山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他在车厢里拿一根棍子顶着棉包,为的是不让棉包压住自己,有好几次急转弯时险些被甩到车外。每个棉包重30公斤,到湛江火车站后,赵国忠先把棉种卸下来,一包包地过磅,再一包包地搬到站台上。搬完最后一包,他一下子瘫在站台上,感觉“眼前整个世界在转动”,他才想起20多个小时没吃饭了。

初到南滨农场时,他租住在一间茅草屋里,居住地离试验田远,中午就在田里啃凉馒头就咸菜。当时经费紧张,没钱雇工,所有农活都是他自己干。同行“评价”赵国忠:“头发又长又乱,像个要饭的,衣服皱皱巴巴,像个烧炭的。”他却眯缝着眼睛微笑着说:我的头发是“免理的”,衣服是“免洗的”,被子也是“免叠的”。

赵国忠骑电动车前往三亚南繁育种基地的棉田

多年前一个除夕夜,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听着远处的阵阵鞭炮声,遥想着几千里外的家人,他默默唱着那首最喜爱的《常回家看看》,泪水不知道啥时候已流到耳边。他错过了母亲的弥留之际,永远忘不了母亲那双慈祥的眼睛。他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女儿日记里的爸爸“是一个只爱棉花不亲女儿的人”。

退而不休

国庆节前,赵国忠像往年一样去了新疆。这是他连续第27年折返新疆育种。他辗转石河子、哈密、库尔勒等地调研取样,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新疆因为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现已是我国棉花的主产地,降雨少、昼夜温差大、光照充足,有利于棉花坐果。“灌溉用水来自天山融化的雪水,流到地头已是温水,不像内地灌溉大多用深井的凉水。对搞棉花育种的人来说,这里是福地。”赵国忠说。

但是,从宾馆通往棉田的土路,大多坑坑洼洼,车子晃来晃去,他的头经常会碰到车顶。

即使这样,他每天跟棉农一样在棉田里穿梭,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乐此不疲。“确实感到有些累,但一看到棉花收成不错,我就特别高兴。”

赵国忠说,今年4月返回石家庄后,体检查出稍微有点脑梗,现在已经康复了好多,走路正常了,但血压仍然偏高。他遵医嘱,每天加一片药。

从新疆试验田采集的棉种材料,已经在三亚南繁基地播种。

赵国忠在新疆棉田查看彩棉长势

赵国忠每天早饭后,骑着电动三轮车去观察棉花长势。待到棉花开了花,他仍然要顶着烈日为棉花授粉。

这是他的日课,即使在刚过去的两个春节,他也是这样度过的。尤其在年春节,我国许多城市遭遇新冠疫情,许多社区封闭管控,赵国忠吃完饺子照例来到棉田,调查、选择、标记那些他心爱的“宝贝”。

年赵国忠从石家庄市农科院棉花室主任岗位上退休,不再主持育种试验,也不再参与报奖。虽然到了“幕后”,但十几年来的工作节奏依然那么紧张,依然是河北-新疆-海南来回跑。

在三亚南繁育种基地的棉田里,赵国忠在给棉花做标记

总有人问他什么时候退休,他总是笑着说:“我一生没啥爱好,就是热爱棉花,如果我的工作有利于国家棉花产业发展,能使棉农得到收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也不枉每年奔波多公里。要培育抗逆性强、适应性强的新品种,搞育种的人也必须抗逆性强、适应性强,天南海北走到哪里都能适应。我会干到走不动为止。”

现在,赵国忠在南繁基地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他的妻子退休十几年了,每年都来这里陪他。

“这些年国家对南繁的投入增加了不少,南繁不再‘难烦’,科研和生活环境大大改善。我感到很欣慰。不少人说我是‘棉痴’,我愿意当一辈子‘棉痴’。”赵国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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